「不能再继续，你不是说时间快来不及了？走吧！」
「何必吃醋，昨晚睡在我旁边的又不是别人，是你。」
「那你怎麽没有趁机把我活吃生剥，却让我睡到天亮？」
他有些诧异，问：「才刚来就要走？」
※ ※ ※ ※
「呵，好……，我知道你贴心，啾！」他在我脸颊亲了一下，我愣了。
他咳了两
这样，还有甚麽是值得追求的？
「真的吗？我说了甚麽！」他露出讶异，却不是惊奇的那种，反倒是有些顾忌的感觉。
「差不多失恋了，那就是还有余地，愿意说给我这老大哥听吗？」
深深的甚麽存在，我不敢去碰触。
我忖着他的话，抓不到重点，抬头看着王经理，没甚麽精神地。
是啊，该走了，就在他对我做了亲昵的举动，同时我也想着小刘，然後，我想找人谈一谈。
「还有甚麽是值得的……。」如果连真心都会被假意给蒙蔽，又该怎样去分辨其中虚实，付出的没有回报也就罢，只怕是为人作嫁。
我稍稍挣脱，忍着情绪，轻轻催促他去吃早餐，我自己则待在房间里折棉被、铺平床单、挑选今天要穿的衬衫，然後走进浴室里刮胡子、整理头发，把自己置於日常之中，试着缓和甚至稀释冲淡那一早看见的冲击。
看着他，我确定了他的眼神是不可思议，是不敢相信，是心里有鬼。我又怎能让他知道这些其实是我胡诌的呢？
「是啊，你睡得很深，还说了梦话。」
「来一年了，也不算刚来，再不走，还留着做甚麽……。」
「睡得跟甚麽一样，我干嘛唱独角戏……。」
现在，换我对王经理感到讶异，他见我如此，补充道：「你不是第一个这样，也不是最後一个，在你之前，我看过不少因他而离去的人，我却只是旁观者清。虽然你跟那些离去的人一样一时迷情，但你有实力，所以我不想看到这样一个可爱又厉害的小主管，只因为他不知好歹而放弃自己，呵！」
在我打理好自己穿妥之後，他也吃完早餐，於是我帮他穿起衣服，拿了新的袜子帮他套上，用发胶帮他抓理头发，最後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。
「可爱又厉害吗……」这听起来很违和，像是我很任性。
终究，我还是顺着他的话，用不着痕迹的谎言试探了，虽然只是浅浅的，心里却有深深的……。
公司楼下有间星巴克，此刻我一个人在角落享受着下午茶，啜着一杯令人消沉的黑咖啡，也等待另一个剩余的希望。
「早知道应该听你的话，现在，差不多该走了。」
「成也萧何，败也萧何。」我有感而发地说。
「为自己付出是值得的，如果连自己都失去，那就真的甚麽都没有了。」
这是一年来，他第一次亲我，也是第一次主动。
「只是这样？」我回神，问道。
「……谁啊？」
「抱歉，让你抽空过来。」
「下午竟然临时请假出来悠闲，你不怕被知道？」王经理风尘仆仆地走到我面前座位坐下，见他一身西装，且未携带公事包，想来是抽空出来见我的。
王经理不以为然，他反驳：「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，过去的你是因为感情而乘风破浪，现在的你是因为感情而落海漂流，并没有所谓的成败……再说，你把他比喻成萧何，也太高估了。」
「就说了，小老弟找的怎可以不来？」王经理似乎一目了然，对我的模样不作他想，谨慎地小声问道：「怎麽了呢？失恋了？」
「一直说着某个人的名字。」
他打断我说话，「你难得这样请假，又难得打给我，我想，小老弟应该遇上困难了，怎可以不来，呵！」随後他向服务生点了一杯热拿铁，再把西装外套脱下，随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。
「王经理，你不是在忙……」虽然我有点高兴他愿意拨出时间来找我，但我又矛盾地想一个人静一静，这时候他出现，却又想问好多问题。
「问你啊，话是从你口中说的，有谁会让你这样魂牵梦萦，呵！」我佯笑，随後转身去拿公事包，而他又从我身後抱住我，说：「听起来那个名字好像不是你，你在吃醋？」
这时候他却说：「昨晚是我们第一次过夜耶！」
王经理这时候才会意过来，双手放在桌上，挺胸微微向前，认真的看着我，劝问说：「因为他吗？……这样做，其实不值得，无论是你继续付出，还是你想离开公司，都不值得。」
他又再进一步说道：「你若下定决心，愿意听我的劝，觉得我说的还有几分道理，那麽，从今以後你就为自己工作，替自己的未来打拼，更不要轻言放弃你过去一年来的努力。」
唉，我叹了口气，垂首搅拌着不需要搅拌的黑咖啡，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下，我才说：「差不多了…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