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白鸽
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正直阳光的好青年。
大约国中时代就隐约察觉自己的性向与他人不太一样,高中就读的是男校,於是更加确定自己喜欢的与周围大多数人不同。年少时眼高於顶,觉得自己嘛一来长相不算太差,个性也算得上幽默风趣健谈(自以为),也有那麽一点点小才华,总的来说其实也有那麽一丝丝中二病发作的意味,加上谈感情对我来说也一直不是顶要紧的事情,如果性慾高涨,那就用双手解决,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情,找对象这件事也就被我搁置不提,就这样一直到了出社会之後。
结束前一份工作之後,因为身体状况不佳,在家休息了一阵子,也幸亏家人关爱,未加斥责,也就这麽得过且过,後来因缘际会,父母的家乡有一个工作机会找上门来,想想一方面与自己的所学算是契合,加上老家还有一个高龄外婆独居,最後决定接受这个机会,从繁华都会区回到乡下地方开始了第二段工作,顺便陪伴我的老外婆,好让家人放心。
放下过往生活的所有轨迹,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,对我来说并不陌生,退伍後迎接第一份工作的我,也是这样只身离家到另一个地方重起炉灶,只是更加孑然一身,这次嘛,好歹是父母的故乡,外婆也是自小熟悉,所以回到父母的故乡亦是未来自己的家乡之後,生活上过了一阵子与外婆的磨合期,接着就开始向外发展,探索这个自小只有寒暑假会回来居住几天,却也从未有机会往外跑的县市。
很快地,比较热闹的市区就被我大致摸熟了,那个时候还没有各种交友APP,甚至我所使用的还不是智慧型手机,有的只有家里的电脑、网路,以及MSN。
我已经忘了是如何认识白鸽的,也许是朋友的朋友吧,就是透过朋友介绍而认识的我猜。
白鸽有点忧郁,有点俊朗,有点文艺,有点健谈。抑或者是我与他有着共同的话题,所以在MSN上聊得还算开心。
彼时白鸽已经研究所毕业,在我居住的县市当兵,而回到故乡的我也才退伍大约五年上下,年龄算是满接近,等他休假有空上线时,我们聊文学、聊音乐,聊生活,我知道服役期间的人是多麽需要与外界的连结,也许是平时的电话、书信、或者休假时的吃吃喝喝、购物、网路游戏、聊天,或者,人与人之间的连结。但我与白鸽的聊天内容,泰半发乎於情、止乎於礼,都在普遍级的范围内。
直到有一次,他说,他突然必须休假两天,但是找不到地方过夜。
我说,啊,那可以来我这里借住一宿啊!虽然住在外婆家,但我的房间位於房屋的虎(右)侧间,我睡的是木板大通铺,空间应该还算够。或许刚开始他的态度有些犹豫,但是热情地游说了一会儿之後(因为我知道服役的人若是没有额外收入,手头通常不是那麽宽松,天知道我那时也没有什麽其他邪恶的想法),他终於同意了。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安装冷气,就寝时可能不会那麽让人觉得舒服的细节,但反正我居住的地方是乡间,晚上其实开电扇也就足够清凉。
终於到了约定的那一天,为了避免他有额外的支出,我直接跟他约在营区门口相等。接着带他去市区吃饭。
原本都只有在网路上用MSN聊天,彼此的照片也没看过几张,但至少外表一看就认得出来。白鸽中等身高,身材结实却不是肌rou贲张的类型,有个略宽的下巴、唇略厚,浓眉短发,看起来十分清爽。看到我,他笑着走上前来,聊了几句便坐上我的机车後座。
为了尽地主之谊,抵达市区之後,我挑的都是便宜且自认为具代表性的在地小吃,而且没有让他付钱。接到人时方才夕阳西下,华灯初上,吃完饭时则已经暮色四合。我所居住的县市,市区虽然热闹,但夜生活却也乏善可陈,晚上近十点之後基本上也没有太多地方可去,所以後来商量了一下,就直接回我住的地方休息。
回到家後,两人各自洗了澡,开着电扇,躺在通舖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,等到夜风清凉下来,我把夜灯熄了,一室阒静,只有电扇运转的声音,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。
闭上眼睛,我听着身旁传来的微微呼吸声,一边想着,明天早上要带他去哪里吃早餐呢?结果,突然一个灼热的身躯贴了上来,然後滚烫的气息一阵一阵吹上我的脸颊。
未在预期中的发展让我有点惊愕,睁开双眼直盯着他,藉由窗外隐约照入的路灯光线中,我看到他闭着双眼,平躺着的身体改成朝右侧睡面向我,不知何时脱去了上衣,体温略高的身体就这样贴了上来,接着抱住我开始热吻起来。
比起性,我其实更喜欢拥抱与亲吻多一些,於是我也环抱住他,一只手摸着他短发的後脑勺,两人唇舌交缠,呼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,感觉亲昵温暖。
然後我把他推开,让他回复躺平的姿态,接着吻上他的胸、他的略带毛发的腹部,然後,再往下……
脱去他的宽松四角裤之後,我吻上了白鸽的小白鸽。白鸽这个人从外表就是一切中等,连小白鸽也是这样,中等粗度、中等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