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佳被吵醒了。
封野知竟然敢在她怀里打呼噜。
柳佳低头去看怀里这只躬身把胯间的yIn逸昂涨藏起来的可怜比格犬封野知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哭过了，眼角还挂着泪痕，鼾声从低哑的喉咙里传出来，柳佳推他，竟然还发出迷迷瞪瞪的哼唧声。
柳佳觉得好无语啊。
不是觉得他好无语，而是觉得自己竟然发现这样的封野知还挺可爱的，很无语。
工作后的他和高中时候的他相比变了很多。头发长长了，消瘦了，眉眼舒展了，眼神淬着异样的光。
但是也有很多不变的。比如亲完之后他傻乎乎的表情，比如他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态度，比如他对自己过度的没必要的保护欲。
柳佳知道他喜欢自己，到有点费解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的程度。
也许只是一种执念吧。她一直不原谅他的话，他就会一直喜欢她。
是这样吗？
柳佳听到封野知沉重呼吸声似乎减轻了些，就随意动了动身体。
交错的大腿缠到一起的瞬间，封野知睁开了眼睛。
这样相拥而眠又在同一张床上醒来，好像比做爱还要暧昧一万倍。
柳佳先开口：“你刚刚在打呼。”
封野知唔了一声，似乎是呢喃了一句道歉，声音太慵懒，动作就要向后退，被柳佳拉住。
柳佳也不知道。反正，现在她就是很想抱着些什么。
封野知的体温很高，很舒服，而且肌rou放松的时候很软乎。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要觉得痒，柳佳就肆无忌惮地上手捏。
“有本事你就安静点。”柳佳说话很别扭，意思是不让他走。
“噢……好。”睡迷糊了的封野知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乖得要命。平时那股又要生气又委曲求全的发疯劲下来了，只钝钝地应着柳佳，点点头又清了清嗓子，沉甸甸的脑袋径直往柳佳怀里拱。
他身上是他自己的气息，还有柳佳的洗护的味道。
跟他做爱的时候他身上总是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，汗和吻都抹上难以磨灭的痕迹。那天在展览上碰到他，他又喷了矜贵少爷那样冷的香水。所以现在缩柳佳怀里这个像一头小兽那样的封野知，又是她没见识过的新鲜模样。
哎。柳佳早就知道了。
留他下来，恨就会化成爱。
但是，她好像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心软了。
封野知还是在打鼾，只不过声音清浅了很多。估计是累了，做爱让柳佳很累，让封野知也很累的。
柳佳踹了他一脚。
丫没醒，于是柳佳又多踹了两脚。
气消了点，柳佳又自顾自干笑了两声。
笨蛋封野知。狗皮膏药一样的封野知。
明明没有在交往，但是成年人之间的眼神和吻却渡遍了全身。柳佳在五年前彻底对他心灰意冷，却又莫名其妙在地震过后的夜晚把尘封的青涩情愫捡起来了。
柳佳给封野知套上任他随时解开的项圈，却同时给自己画地为牢。
柳佳又想踹他了。但是睡梦中的封野知好像很识趣，鼾声突然止住了，整个人安静下来。
他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年纪很小，根本不像是在上班的工薪族，恍惚间柳佳甚至觉得他应该还穿着校服。
就这样一个长得幼稚的人，幼稚地一直坚持喜欢着她，拖拖拉拉过了五年，没理清的东西，现在好像都，不重要了。
刚才封野知慌张地冲过来把柳佳压进怀里，抱得太紧，所以她手臂上落了点浅淡的红。
柳佳叹了一口气，心里闷闷的，还是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。
等他醒了，再跟他解释他腿上的淤青吧。